有一種愛情,叫做扣醬與剛君

【kkl】你是不是对我有点误会(01)

Nadarete:

快乐校园


学长51后辈24


——


对人来说在大雨的夜里睡得会更好从远古开始就成了当然的事,一向也是如此的堂本光一偏偏这天晚上失眠了。他翻来覆去很久,想了想毕竟今天又是周五第二天不上课,终于放弃似的坐起身来,走下楼开了灯,打算打开电视回顾一下之前录下来的一场F1赛。


这个时候,他听见玄关那边“咚”地小小地响了一声。他愣了一下,随即警觉起来,顺手拿了果盘里的水果刀蹑手蹑脚地向门口走过去。


 


“……刚君?”


 


三分钟后,他抱着一个浑身淋得透湿的孩子进了屋子。


那个孩子看起来比堂本光一小上一点,最多十五六岁的样子,也不知道在外面淋了多久,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干的地方。身子看起来和他穿着的衣服一样单薄,白色的棉T还划破了个不大不小的口子,冷得脸色苍白瑟瑟发抖,身上又难免沾了一点泥水,看起来狼狈得很。


 


少年用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好像也还没从碰巧在这种情况下遇到认识的人的惊讶中反应过来,开口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能发出声音来,堂本光一也还算体贴地什么都不问他。悬空感让他有点不安,伸手抓着另一个人的衣角。


堂本光一本来是个有点洁癖的人,这时候也不顾着爱干净了,把人轻轻地放在皮沙发上,转身想去给他拿些东西来,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先给他倒了杯热水,又把空调暖风打开。


 


他拎着毛巾浴衣走回来的时候堂本刚好像缓过来一点,两只手捧着水杯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有点走神。他的衣服湿哒哒地黏在身上,大概还是冷,身体偶尔打个颤,瑟缩一下。看他过来了,就摆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礼仪周正地双手接过来,“……谢谢光一前辈。”


“没事,浴室在那边。”堂本光一看他有点艰难地站起来差点一个趔趄,伸手扶了他一下,堂本刚怔了怔,眼神下意识地扫到堂本光一搁到他腰上的手,不着痕迹地挣了一下。堂本光一感觉到他微妙的抵触,有点尴尬地松开手,让他自己走了过去。


 


哗啦啦的水声从里面传过来,没有起伏也没有别的任何动静,过了一会儿,堂本光一左等右等也不见里面的人出来。他犹豫了一下,又实在担心,过去敲了几次浴室的门,但没有得到回应,怕他在浴缸里睡着或者出什么别的事,堂本光一也顾不了别的,扭开门把手就闯进去了。


他一看见他就愣了,那个孩子赤裸着坐在浴缸里背后稍稍靠着墙,眼睛闭着脸色惨白,看起来已经没有意识了,花洒还有一半的水淋在他身上。


他身上的伤痕这样看更明显了,大大小小的新伤旧伤都有,看不出是划伤还是割伤,有点破皮结痂了,有的还有点红肿。堂本光一吓了一跳,赶紧跑进去把水关了,他伸手试了试他的额头,果然有些烫手,又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伤,倒没有特别要紧的,但大大小小的重叠起来难免触目惊心。堂本光一给他擦了几下胡乱裹好浴巾把他抱到客房,一边手上轻轻地帮他盖好被子,想了想,又去翻了药箱出来给他上了点药,又给他喂了退烧的胶囊。堂本刚烧得严重,意识不清楚,就任他摆弄,药膏沾到伤口痛的时候也只是微弱地哼哼一声,让堂本光一有点心疼。


堂本光一伺候完这小少爷之后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呆,他又震惊又不解,不知道堂本刚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会刚巧跑到他家这边来还倒在门口。


 


 


堂本刚是他学校的后辈,比他小一级,平时怎么看他都是活泼又招人喜欢的那类孩子,也怪不得有时候他那群同学讨论起他来都要半开玩笑地叫他“二年级那个总来找光一的小可爱”,搞得堂本光一也觉得他真的挺可爱的。


他们认识得也不算太早,也有点巧。


当时刚刚升高三的时候,国文课原本的学科委员以时间太紧为理由推脱掉了,又没有别的人愿意主动承担,成绩最好的堂本光一便成了指任对象。第一个周某天,他们刚从由于老师全部拖堂已经连着三节没有课间的下午逃脱出来享受着上个老师留下的仁慈的二分钟休息时间的时候,忽然有个人跑过来跟他说,“光一君,门口有人找。”


“啊,谁啊?”堂本光一一愣,问着。


“不认识呢。”


同桌的长濑凑过来,“哇是不是又要收情书了——”


堂本光一自己也一头雾水地往门口走。


高三这一层的走廊像被废弃了的知识分子难民营,到处堆着破破烂烂的教材,人是几乎一个也没有,所以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捏着一张折起的纸片的那个人。


堂本光一经常想起来高一刚刚入学的时候老师说的你们现在的眼睛里还带着光,等年级一高就只剩睡意和厌倦了这样的话。那个孩子一看就不是死气沉沉的高三生,圆眼睛还亮闪闪的,像一汪阳光下的浅潭。头发稍稍有些长,垂下来盖住了一点耳廓,朴素的白色学生制服被他穿得很合身,衬托出成长期少年纤长挺拔的身段。他正在微微抬着头,盯着门牌上的那个A出神,指尖无意识地揉着那张纸片,让它的边角微微发了皱。


他背后是明亮干净的大片窗子,夕阳的遗晖争先恐后地给他裹了层保护膜。堂本光一这么看了他几秒愣是没回过神来。


倒是堂本刚先看到了他,把视线从不相关的地方收回来,冲他挺灿烂地一笑,“光一前辈,我是二年级A班的堂本刚。”


堂本光一把自己神志扯回来,刚对对方一上来称呼他名而不是姓有一点微妙的感受时又听到对方也姓堂本,带了一点讶异地点点头。但他还是没明白他过来做什么,有点疑惑地看着对方。


“这个给你。”堂本刚伸手把手里的小纸条递给他,眼睛和嘴角都弯弯的。


堂本光一低头看看那张纸片,隐隐约约有书写的印记显出来,但看不出是什么字,被好好地叠了两下。堂本光一不知道怎么突然想起来他出门前长濑跟他说的那句无心的玩笑话,那折痕就左看右看都带了点暧昧的意思。他怔了零点一秒在接和不接之间选择了当然是接,伸了两手郑重地收下了。


堂本刚还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短暂的课间在突兀的上课铃声的遏止下结束了。堂本刚眨了眨眼睛,一边半转身退了两步,伸出两手朝他招了招,“那再见啦。请多多关照。”说完就几步往楼梯间跑过去了。


堂本光一小声嘀咕了一句谢谢,想了想悄悄地把纸条又折了一下,做了亏心事似地把它拿在手心里,才回了教室。


这节课他上得精神不怎么集中,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节课的缘故。最后的二十分钟交给他们自习了,堂本光一心不在焉地写完了张卷子,离放学还有五分钟。他瞥了一眼其他同学,都在低头做自己的事情,没有人将视线从如山的试题中挪开。他的手指移到了刚刚被他放进笔袋里的小纸条。


先展开了他自己折的那一层。


纸条开始变得有点烫手。


又展开了一层。字迹有点能看清了,但是他强迫自己不去看一字两字的剧透,眼神胡乱飘着,心想有什么的——


坐在旁边的长濑抬了抬头,堂本光一搭在纸条边缘上的手倏地一下收了回来。他余光看着长濑喝完了水然后继续和卷子殊死搏斗,才重新把手伸了过去。他干脆把纸条拿了出来,破罐子破摔地想又不是没收到过至不至于——


他敏捷地动用骨节分明的好看手指,打开了最后一折。


……


“大家停一下。”堂本光一面无表情地站起来,“用最后两分钟,我说一下今天的国文作业。”


然后把那张差点被他揉搓碎了的可恨纸条上的内容大大方方地念给了全班听。


“P79阅读并背诵全文——”


 


当然堂本光一的巨大心理波动造成的失望也波及到堂本刚身上一点点,但也不能怪他嘛——第二天堂本刚又一次给他递小纸条的时候堂本光一看着他笑眯眯的眼睛想着。


后来他当然知道了堂本刚是楼下二年级A班的国文学科委员,两个班的国文老师岛茂子都是堂本刚他们班的担当班主任,因此也比较常去刚的班里。堂本光一这边课业重时常抽不出时间去拿作业纸和作业本,干脆就由堂本刚顺便给他送来。学习时间紧,堂本刚这个顺便帮了他挺大忙,自己这个学科委员的工作也没做到位,搞得堂本光一有点不好意思,每次想着请他吃顿饭什么的,要不就是没空要么就是想了半天最后不好意思开口。


后来连班里的人也基本都认识堂本刚了,长得好看可爱又爱笑,偶尔请他帮忙做什么事也都笑眯眯应下,理所当然受到高了一级还缺乏快乐源泉的学长学姐的宠爱,就有了上面说过的那个昵称。说是总来找光一,随意聊上几句的时候虽然也不是没有,但交情也差不多就是作业交易,其实他是每次都给高三A班带来新鲜作业的恶魔。不过大概是因为堂本光一平时不太喜欢跟人过多来往,反而给他们都造成一种他和堂本刚关系匪浅的错觉。


但要说特殊交集,也不是没有。


堂本光一回忆之间又想起来之前的那件事,自暴自弃地捂了下脸,深吸了一口气摆摆头,想把那段尴尬的记忆甩掉。既然对方想当作没发生过,那就当作没发生过好了。


 


 


走神间他突然想起来今晚的事,一开始堂本刚其实并没有敲门,大约只是想在屋檐下凑合一晚吧。只是自己听到了他跌倒的小动静才出门去看的,又不由得胡思乱想他要是今天没失眠没下楼没把这孩子捡回来,或者他是倒在别的地方被别人带走的话会怎么样,他转头看了一眼那个虚弱地安静地躺着的人,有点后怕。


堂本光一最后环视了一周,觉得把他安置得没什么问题了,小心地关掉灯,蹑手蹑脚溜回了自己的卧室,把被子蒙到头上企图入睡。


 


/


 


翻来覆去的一个晚上堂本光一差点连小时候邻居家的猫喜欢吃哪个牌子的罐头都数出来,就是没能睡着,清晨穿过薄薄的窗帘透过来几分清淡的光线,恼人的鸟鸣让他彻底意识到自己一夜未眠,天亮了。


他顶着一头乱毛在床上四大皆空地坐了一会儿,终于懒洋洋地坐了起来,腿脚比大脑更快地做出选择,冲着厨房一路直行。翻了翻冰箱,刚想拿出两片面包凑合凑合的时候,他才猛然想起昨晚好像家里来了位不速之客。他下意识地一直身子,却没想哐地一下撞到了上面的柜子上,痛得他苦着脸叫了一声疼,这时楼上却和二重奏似的从堂本刚住的那间客房里发出“咚”的一大声。


堂本光一一边揉自己的头,抬眼往楼上瞥了瞥,心里还想着这个小孩是不是只会制造“咚”这一种声音,紧接着房间里又“哗啦”一声否认了他关于堂本刚这个人类的不科学猜想。堂本光一抬腿就往楼上走。


他敲了两下门就扭开了把手,堂本刚正呆滞地坐在地上,被一堆各种各样的药瓶药盒埋了一层,挺大一药箱倒在旁边的地上狼狈地张大着嘴斜躺着。


堂本光一看得一愣一愣地,“你这是……”


“我就……想去够那个,”堂本刚把一袋原本就没有封紧结果导致妻离子散的药片从自己身上捏起来,“没够到掉下来了……”


“它掉下来了还是你掉下来了?”堂本光一用不能理解的目光看着这一团乱。


“……”堂本刚把没说出口的“你看不见这不都掉下来了嘛”咽了下去,“对不起,我把它们收拾起来。”


堂本光一倒比较满意堂本刚知错就改的优良态度,“哎”了一声往前走了一步,眼看着堂本刚自己刚站起来就摇摇晃晃地要倒,赶紧过去把他拉回床边上坐好,“没事,我来吧。你坐着,伤还没……烧退了没?”堂本光一说着,中间迟疑一下,又突然改口。


“应该好了吧。”堂本刚抬手摸摸自己的脑袋。


“自己试得出来吗?”堂本光一一边说一边把手伸了过去搁在他的额头上,另一只手放到自己头上试了一下,但下一秒他就觉得这样有点不太对劲。堂本刚倒是很乖地任由他摸,他自己反而有点不好意思,导致他觉得自己的头也热了起来,装模作样地试了一会儿之后放弃了,把体温计递给堂本刚,自己收拾药箱去了。


他收拾好了之后堂本刚也量完了,烧倒是退了,不过他看起来还是挺虚弱的。堂本光一又给他找了点药,一边看着他吃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下楼捣鼓早餐去了。


想解释的话没能成句,想问的事情也没能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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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你们肯定猜不到这个文是啥套路因为我这次大概思路清奇(x


我喜欢新版LOF的发文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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